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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怕嫁错郎 男怕上错床

  女人推辞心情不好,说不干。可顾恺之却道,“做吧,做吧,人生能有几回‘勃’。”做完房事之后,顾恺之出来,朋友们问,“场面如何?”顾恺之长发一甩,道,“汗如倾河注海,声如震雷破山。”朋友们一听,集体道了一声,“靠――拽!”正当顾恺之听得洋洋得意面露骄矜之色时,女人“砰”地一声从阁楼上推开窗户,朝下破口大骂道,“顾恺之,你丫的,闪电战型的男人,我呸!”“不会吧?五分钟也叫闪电战!?”顾恺之还要理论,这时,他的朋友们已经大笑了起来。“羞死我了,羞死我了”,顾恺之一见情形不对,大叫着连忙逃走。     根据顾恺之事后的记忆,在他逃走的这次过程中,不小心踢飞正在搔首弄姿的母鸡一只,踢跑正在“嘎嘎嘎”对唱情歌的扁嘴鸭两只,引发公狗母狗对叫二十二次,撞倒男人三次,吓跑女人五次,最后,掉到毛坑一次。     现在,顾恺之正困在毛坑里,已经大约半个时辰。     “天那,救救我吧!”顾恺之第一百零三次这样叫时,一个肩担着两个粪桶的农妇正好经过,农妇放下肩上的担子道,“叫什么叫,大白天的,顾恺之,你在毛坑里叫什么叫!”     “大姐,你怎么知道我叫顾恺之?!”     “废话!去年,你在瓦官寺画了一幅维摩诘像,一下子募集到了一百多万钱,现在,整个建康城里,哪个不知道你!”     “我的知名度这么高?不会吧,大姐!”     “知名度是很高,不过美誉度就很低了”,农妇说着双手掐着腰站在坑边,“顾恺之,我听说你每次吃甘蔗都是先从头往根吃,别人问你原因,你说这叫越吃越甜渐入佳境是不是?”     “是啊,大姐。难道对这个你有意见?”     “对这个我到没意见。不过,你把你的这个观点用到追女孩子身上我就有意见了。我听说,你每次看上一个漂亮的女孩时,首先不是去追这个漂亮的女孩,而是先去追几个相貌丑陋程度不同的女孩做铺垫。对这种做法,你把它叫做越追越爽法或者渐入佳境法是不是!”     顾恺之眨了眨眼睛,“大姐,这是我的不是。以后,我一定改。不过现在,你先把我从毛坑里救出来好不好?”     农妇往毛坑四壁看了看,摇摇头道,“不行,这个毛坑又大又深,我不好救。不如你自己爬上来吧。”     “大姐,拜托,麻烦用用你的脑子想想好不好?如果我自己能爬出来,我还要你救做什么!”     “不要说丧气话嘛,你们读书人不是经常说,从哪里摔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嘛!现在,有这么一个从毛坑里跌倒就从毛坑里爬起来的大好机会,你怎么能不珍惜呢?”     “你救不救?不救,今晚我强奸你全家你信不信!”     “这样不好吧。年轻人,说话是要负责任DI。”女人说着拿起扁担往毛坑下放。     “哇,大姐,你答应救我了?!”顾恺之举起手在毛坑里高兴地大叫道。     “我不是救你,我是要用扁担打你。我叫你还乱说话不!” 
  从顾恺之“闪电战男”的称号和“今晚我强奸你全家你信不信”的话语在建康城里流传开以后,顾恺之待在家里已经三个月没有出过门了。     在这三个月里,邻家女孩秀芝来过五次。 
  秀芝来得第一次,是一个风高云淡的大白天。那天,秀芝一进屋就对顾恺之说,“你说你爱我?”     “是啊。千真万确。万确千真。”     “可是我听说你有三妻四妾的思想。而且,你这个三妻四妾的思想与别人的不同。你是每天都有,每天都新。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,一年你就有三百六十五天乘以三妻四妾的思想。”     “其实,这些,我只不过是想想而已,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。我想,你不应该因此而对我的道德水平产生怀疑。”     “想想?你所谓的想想是什么?是意淫?”     “意淫太直接了吧。是神交而已。”     “神交?神交是什么?精神上的交配!?” 
  秀芝来得第二次,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。那天,顾恺之正端着酒杯站在院子里吟诗。秀芝一见到顾恺之就说,“说,你为什么要在你家的墙壁上画上我的像?”     “我想通过此告诉你,我的心里有你,我的家里有你。”     “呵――你也太无耻加天真了吧。还有,为什么我的画像上没有眼珠,你是不是想通过此来告诉我,我是有眼无珠!”     “错!眼睛是心灵的窗户。现在,我之所以还没有画你的眼睛,那是因为我还不能完全了解你的心灵。”     “好,这个就算你说得在理。可为什么我画像上的姿势,怎么看怎么像个骚货!” 
  秀芝来得第三次,顾恺之正袒腹仰卧在屋里靠东墙的床上。在顾恺之所知道的“东床快婿”的传闻里,年轻时候的王羲之,就是这样的造型在二十多个候选兄弟中突颖而出,被太尉郗鉴选为女婿的。这次,顾恺之已料到秀芝要来。所以,现在,他便也摆出了这么一个姿势。当秀芝急冲冲推门进屋看到这样姿势的顾恺之时,秀芝站住了,“顾恺之,你给我起来,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!”     “怎么了”,顾恺之爬起来,“眼珠我不是刚刚画上去了吗。”     “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画得这么传神!姿势画得这么性感!你这样赤裸裸地暴露了我的内心,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自己!”     “这样不好吗?不仅表达了你内心的诉说,又表达了你与这个世界的沟通。秀芝,你要知道,我是一个画者,一个写者,对我来说,无论是绘画,还是写作,都是我的一个诉说的过程,一个沟通的过程。”     “是心与心的诉说心与心的沟通是不是?”     “是。”顾恺之眨了眨眼睛,“秀芝,当你说出这样的话时,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?我想说得不是‘我爱你’,是‘我找到我自己了’。”     秀芝睁大眼睛,“顾恺之,你也知道吗,当你说出这样的话,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时,我就知道你的左手要来抓我的右手,你的右手要来搂我的腰,乘机占我的便宜了。”     “给点面子行不行?你这样说,让我很为难的。现在,你说,我这手是搂你还是不搂你。”     “在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之前,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。你说,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画像旁边写上:‘虽然我的眼神是纯洁的,但我的骨子里还是想骚的’?” 
  秀芝来得第四次,顾恺之将刚刚创作好的《洛神赋图》挂了出来,“怎么样?我画的。”     “画得不错。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的在死不要脸地追一个女的。”     “说对了。”顾恺之说着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,“秀芝,你可以不喜欢我,但不可以不喜欢我的画。当有一天,你发现你喜欢上我的画时,你也就会慢慢地发现,你也喜欢上了我的诉说,我的沟通。”     “是吗?”     “是。”     “可是,你认为画中的男人能追到画中的女人吗?”     “能!只要精神不滑坡,方法总比困难多!” 
  秀芝来得第五次,顾恺之正面朝墙壁盘座在床上,“豁达,是一切都看在眼里,又一切都不看在眼里。冷漠,是一切都不看在眼里。秀芝,你告诉我,对你,为什么,我豁达不得,冷漠又不得?”     “说完了?”     “没有。还有最后两句。”顾恺之说着缓缓转过身,面对着秀芝,“人最大的智慧不是解决问题的能力,而是对待生活以及处理生活的态度。因为,问题是一个无限的范畴,而生活是一个有限的范畴。”     “好,说完了。那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一下‘女怕嫁错郎,男怕上错床’的问题。”     “秀芝,我看这个问题就不要讨论了吧?!在给你的信上我已经写得很细致很深入了。女怕嫁错郎,关键是在一个‘怕’字,男怕上错床,关键是在一个‘错’字。”     “依你的这个意思,那也就是说,只要我不‘怕’,你不‘错’,那么,我们便就可以一个可嫁,一个可上了?”     “对。” 
  三个月以后,当顾恺之从自家门口出去的时候,建康城的人发现,顾恺之的身旁多了一个女人。一些好奇的看到了就问,“这个女人是谁呀?”其中知情的听到了便说,“秀芝。顾恺之他老婆。”“不会吧?身材这么好!”每次顾恺之听到问话人这么说,他都会回过头冲那人笑一笑道:“关――你――屁――事――”